是原創,是BL,雷者慎
第一人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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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那時候我接受了你的告白的話會怎麼樣?
我坐在計程車上撐著下巴望向窗外,想著這個問題。
我和你是在國小認識的。一年級剛開學時,我記得很清楚,是我找你說話的,那時候的你跟現在一樣不喜歡說話,總是獨自一人。
沒想到我們能維持這麼久的友情,也想不到我居然會喜歡上你。
什麼時候喜歡上的?你總說我記性不好,但只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我都不會忘記的哦。
是在升國三的那個暑假發現的呢。炙熱的高溫逼得人們往有冷氣的地方移動,而你問我要不要去百貨公司裡的冰淇淋店吃冰,答案自然是好。
雖然早就料到人會很多,但眼前壯觀的人潮遠遠超出我的想像。
我有些卻步,看著人滿為患的電梯我乾笑著說還是搭手扶梯好了,但你拉起我的手,露出那能讓我放心的笑容後便帶著我進了電梯。
狹小的空間使我的不安急劇上升,發現我異樣的你把手臂靠在牆上,把我和人群隔離。
心跳加速。
看著你可靠的臉龐,我感受到胸口傳來的過快頻率。
見我這副模樣你笑了,笑得那樣溫柔。
愛意開始萌生。那時我並沒把這當一回事,只當自己熱昏頭。
可有些東西越是放著就越是強烈尤其是感情,當我回過神來後我已經深陷泥沼,無法自拔。
高三的暑期輔導我拉著你還有一群朋友蹺課去了墾丁,那個夜晚出人意料地難忘。
你笑得像個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樣,眼眸彎彎地瞇起,笑開的嘴咧著大大的弧度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笑得那麼開心,也是第一次被笑容刺了眼。
可你和那個女生說完話回來之後卻是眉頭深鎖,笑笑地對我說了句身體有點不舒服後便逕自回了 MOTEL。
我沒有跟上去,只因為我發現你說了謊。我賭氣似的留在沙灘那兒,和他們玩得起勁。
現在想想我真幼稚。
到了凌晨時分我們才玩盡興,一行人鬧哄哄地走回了 MOTEL。我站在和你的房門前躊躇著,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。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在緊張些什麼。
摸出房卡我咬牙,喀啦一聲開了門卻不見你的蹤影。
我疑惑地喚著你的名字,接著你的聲音從浴室那邊傳來,我想也沒想就推開門。
你坐在浴缸裡。光著身子。
我瞬間紅了臉,抓了一條毛巾甩過去,轉頭盯著門。
身後不出所料地傳來你的輕笑調侃,沒過多久你突然把手臂圈上我的肩,我嚇了一跳,扭著身子想要掙脫,但那自然是白費力氣。
我和你一前一後的坐在柔軟的加大雙人床上,一想到等一下要睡在同一張床上,已經稍稍降溫的臉頰又熱了起來。
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,你開口打破了這片只有電視聲音的寧靜,用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。
你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?
動作比大腦快一倍,腦子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,嘴巴已經脫口說了沒有。
你沉默,我暗自嘖了一聲,回過頭盡可能自然的反問。你側躺著望向牆壁,肯定的答案傳入耳裡,頓時我呼吸困難。
是麼能讓你喜歡上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那人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吧。我笑著,極力忍住想要大哭的衝動。
嗯,很重要。你起身,直直地看著我。
別那樣看著我啊,我會沒辦法克制這份感情的。
我不記得我那時笑嘻嘻地胡言亂語了些什麼,只是不自覺的說出想知道那個人是誰。
真的想知道?聽完後不會退縮?
為什麼要退縮?
接下來你說的話讓我停止了思考,尤其是那一句我渴盼已久的動人話語,再加上那雙瞳眸,那樣溫柔深情,彷彿能窺見我的心意。
我摸著燒燙的臉頰慌慌張張地進了浴室,撫著狂跳的左胸口,癱坐在冰涼的瓷磚地板上。
你來敲了好幾次門,但我沒有回應,那四個字不斷地在耳畔繚繞。
過了很久我才打開門,但你和你的行李已不知去向,只在床上壓了一張紙條。秀氣的墨水字跡看起來已經乾了很久,看來你似乎離開一陣子了。
我抓起手機瘋了似的撥著你的號碼,聽到的卻是機械的女音,之後我再也沒有你的消息,直到幾天前接到你爺爺打來的電話,說你已經回來了,並給了我你新的手機號碼。
顫抖的手指按下那10個陌生的數字,我約了你出來,你答應的有些遲疑。
166個日子看不到聽不見摸不著你,你可知道那是件多痛苦的事?而你甚至放我一個人留在這個處處都有你的痕跡的環境裡,讓我不去想你都難。
我從計程車乾淨的玻璃窗戶窺見你的身影後便匆忙付了錢跳下車,但前來迎接我的卻不只你一個。
那位死神快了你一步。
模糊的視線裡我似乎看見你站在我臥倒著的身體旁,俊俏的臉上滑下一顆又一顆的淚珠。
好久沒看到你哭了呢。我好想摸摸你溼潤的臉頰,但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光似的沒辦法舉起手,只能任由沉重的眼皮緩緩闔上,讓視野陷入一片黑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虛無中傳來你的聲音,深情卻淒涼,忽遠忽近的好像你就在身旁。
小學開始了新的學期,一個男孩對另一個男孩伸出了手。
『吶吶、我們做個朋友吧?』
沒想到這一握就是十一年的友誼,以及各自隱藏了將近、或超過四年的愛戀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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